第7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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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禾一路拉著葉林進了藥堂，許是他沒有怎麽變化的關系，即使過去了幾年，那叫小安的弟子一眼就認出了他們，於是開心的迎了上來，笑嘻嘻的問：“哎喲，真難得，可是好久都沒見到你們來鎮上了，今天可是吹什麽風把你們給吹來了？”
“小哥你好，請問淩爺爺在嗎？”
小安眼珠子轉了轉，手指摸著下巴看了看兩人，最後點點頭：“在裏邊，我帶你們去。”說著帶頭往後堂走，順便抓過一個夥計吩咐了下照看前面一下，他去去就回來，那夥計連忙應了。
“走吧，見到你們我就想應該是來找師傅的，果然沒出我所料。”
“有老小安哥了。”何禾葉林跟在他後面道謝。
小安擺擺手表式別在意，何禾邊走邊打量然後小聲的問：“現在都是你坐堂？”
小安聽了有點小得意，不過想想又收起來了，清咳了下也小聲的回答：“偶爾偶爾，主要還是我師兄，我的還有的學呢。”
“那應該是不錯，我們該恭喜小安哥了。”
“嘿嘿，謝謝。”聽到何禾的道喜小安反而不好意思了。
葉林本來一直默不作聲的跟在後面，這時候沒忍住微微扯了下何禾的袖子，何禾回頭看他。葉林微微垂著眼低聲道：“我們等會還有好多事要忙。”
何禾微微一楞，而後眼底慢慢染上笑意，手往上縮了縮，勾住他的一個指頭，然後回過頭去繼續走了起來，因為這麽停了一下，小安已經轉過彎去了，是他們來找人的，總不好讓人家等。
葉林手指被勾住時著實楞了一會，等擡頭去看就只見何禾的後腦勺，和那微微粉紅的耳尖，他也不由得慢慢的笑了，然後悄悄地反手去握住對方，配合他步子走在後面，等轉過了彎這才放開了手，因為已經到後院了，淩老爺子還有先到的小安都在那裏看著他們。
何禾見到淩老爺子就坐在石凳上喝著茶，似乎就是為了等他們來一樣，於是快步走了過去，葉林也緊跟著，等到石桌前才一起打招呼：“淩爺爺好。”
“呵呵，好好，都好。”淩老爺子似乎沒怎麽變，只是下巴那的胡須更長了些，此刻看著兩人笑呵呵的，伸手示意他們坐下：“都快坐下，別站著了，老朽這老腰不行了，這樣擡頭看你們說話太累。”
何禾葉林聽了趕緊坐下，等他們坐好了他才又笑呵呵的撫著胡須問：“小禾可是好久沒看我這個老頭子了啊，最近都在忙些什麽啊？來，讓你小安哥看看，身子可還有哪不舒服的地方。”
聞言，小安也連忙跟著坐下，何禾忙道了聲謝然後把手放到桌子上：“麻煩小安哥了。”
“沒什麽，這是師傅在考驗我呢，嘿嘿。”小安先是嘿嘿笑了，不過在淩老眼刀子丟過來之前連忙端正了身子神情，嚴肅的說，“那我們開始了。”然後把手輕輕搭在何禾的脈門上開始看起來。
淩老爺子瞧了小安一眼，再次喝了口茶，這才悠悠的開口：“葉小子最近可還在做這些東西？”
葉林沒想到他會問自己，楞了一下後把視線從何禾小安那邊轉回來，最後見他手指摩梭著杯子，這才算了意會過來，連忙回答：“最近沒有做了，有點忙。”
“嗯。”淩老應了一聲，沈默了一會後才又出聲，“你這些手藝不錯，我還聽說之前你們家還幫東街那邊的一家打了些家具是吧？”
“是的，承蒙劉老板看的起我們的手藝。”葉林沒有隱瞞，老實的回答。
淩老爺子聽了滿意的頷首，讚道：“你們那裏的人還真的是都有本事的人，這樣很不錯，藝多不壓身，好好幹，日子總不會差的。”
“是，淩爺爺。”葉林恭敬的回答，不想淩老朝他擺擺手說道，“不用這麽拘謹，就像平常那樣就好。你爹那身本事還真不是吹噓的，昨個柳小子就跟我說你們可是獵到了好東西，就是他太小氣，才分了我點兒，那鹿身上可都是好東西啊！”說到後面都有點憤憤不平的感覺。
葉林一時不知道怎麽接話好，只能坐著沒出聲，何禾這時回過頭來把話接了過去：“淩爺爺，這個鹿也是我們碰巧遇上的，那可不好抓。”
淩老看過來又笑呵呵了：“這個我知道，我就是說說下柳小子而已，不用太在意。”
“可是淩爺爺，今天我可是帶了個好東西來，就是不知道您看不堪得上了。”
“哦？”淩老爺子果然被提起了興趣，對何禾說的東西還是挺期待，因為這哥兒弄出來的一些東西的確是很新奇的，這是他和柳小子心裏都明白的，只是既然葉何兩家人都極力在掩蓋，他們也就睜只眼閉只眼了，起碼那些好處他們也都是有份的。
何禾左右看了看，見這裏只有他們四個人，這才示意葉林把東西拿出來。
淩老和小安都被兩人緊張兮兮的樣子弄得好笑之餘，也提起了更多的興趣和好奇。
“放心吧，我這裏平時不會有人進來的，你們有什麽就直接拿出來給我瞧瞧吧。”
葉林只是看著何禾沒有動，等何禾點頭了，才把一個小布包拿出來，然後放在了桌子，再小心的把布揭開。
隨著他的動作，小安都忘了再探脈了，兩眼好奇的盯著桌面上的布包，挺好奇那裏邊到底是什麽玩意。
等布揭開了，兩人一下都睜大了眼睛，呼吸都屏住了，小安更是擡手柔了幾下眼睛，就怕是看花了眼，“這—這—”
“師傅！這是—”先是結結巴巴的這了半天，才震驚驚喜的猛然轉頭去看他師傅叫了一聲。
淩老被他這一喊，反而回過神來，在心裏暗暗的深吸了口氣，平定了下情緒才開口：“行了，你師傅我還聽得見，不用這麽大聲叫。”說完小徒弟這才轉過頭來看向何禾葉林，眼神有些覆雜。
“這東西是你們自己采的？”
“對。”
“呼——”淩老爺子吸了口氣，這才伸手去把那朵靈芝拿起來，不過從那有些微微顫抖的指尖可以顯示他心情還是激動的。
何禾這次帶來的並不是那朵最大的，而是小上一些的，不過此刻見兩人的反應似乎這個還是挺少見的？那如果要是比家裏那碗口還大的不知道會不會……何禾趕緊把那年頭甩掉，這個現在還不知道有沒有呢，還是別想這些不實際的了。
他有些緊張的看著淩老爺子，這個應該真的是靈芝沒錯了，就是在這個世界值多少了，他還想靠著這個給家裏起房子用呢。
淩老爺子仔細的端詳了好久，這才放下，一邊早就等得很心急的小安，見他師傅終於看完了，沒等淩老爺子放好就迫不及待的一把抓了過去，淩老瞥了他一眼沒跟他計較，而是轉向何禾葉林兩人，沈吟了半晌，何禾葉林兩人也沒有出聲，齊齊看著他。
終於，淩老爺子似乎想好了回過神來，平時很和藹的眼眸裏帶了些犀利，不過說話的語氣還是溫和的：“你們這東西是很不錯，老朽在這地方生活的也不短了，也是很難得遇上，如今能見到也是老朽的運氣，說說吧，你們找上我家一定也有了打算的。”
何禾葉林對視一眼，最後還是何禾自己開口：“還是什麽都瞞不住淩爺爺，我們也知道，這個東西也只有在您手上才會得到最大的作用。”
淩老爺子撫著胡須沒有接話，旁邊的小安已經搶先接了，略有些得意的說：“那你們還真說對，我小安別的不敢說，但是放眼這個鎮上，就是到了府城那，我師父的醫術那也是響當……”
“咳—”
“……相當不錯的，所以你們找我們家藥堂準是沒錯的。”小安拍著胸脯說，只是眼神偷偷的瞄了幾眼淩老，就怕又說錯話惹師傅生氣，過後又罰他。
何禾眨眨眼，表示剛才的他什麽都沒聽見和看見，葉林端正坐好目不斜視，證明他一直都在等淩老的回應。
“……禾哥兒你繼續說。”淩老爺子說著端起杯子作勢喝了口茶，以掩去眼底的無奈和抽動的嘴角。
幾年過去了，他這小徒弟性子還是如此，再看看越來越沈穩的葉林，淩老爺子也只能在心裏嘆了口氣。
“嗯，我們都相信淩爺爺您的醫術的，也相信這家藥堂，所以才候著臉皮找上門來不是嗎？”何禾說著拍拍了葉林，葉林點點頭表示讚成。
“當然了，這個東西的具體價值其實我們也不懂，就是想能換些銀錢給家裏花用，這方面還是淩爺爺您來說吧。”
淩老爺子看著面前兩個娃娃坦然的神情，慢慢的眼底染上了笑意，撫著胡須點點頭，道：“那行，既然是這樣的好東西，老朽也不會昧了良心的，小安你去找你師兄拿銀子過來，然後再去飄香那定些飯菜，今天可是要好好請這兩位貴客吃頓飯。”
“是，師傅。”
“等等……”何禾話才出口，小安已經一溜煙跑了出去了，他只好無奈的回過頭來對淩老爺子道：“其實不用了淩爺爺，今天我們來還有別的事，等會就會有人來接我們了，所以……”
“哦？你爹他們可是也來了？那正好，大家一起吃個便飯吧。”
“呃，沒有，是我大舅和葉叔他們，”何禾頓了頓，幹脆的說，“其實是我家小妹明日要擺滿月酒，今天是跟著葉叔他們來置辦東西來的，就順便帶這東西來給您瞧瞧，所以這次可能就吃不了了，不好意思。”
“哎呀，原來是家裏要辦喜事啊，可喜可賀啊，那辦正事要緊，老朽也在這先恭喜了，願令妹一生平安。”
“謝謝淩爺爺。”
“呵呵，應該的，不過禾哥兒啊，這要是以後再有這樣的好東西可要再來給老朽瞧瞧啊，你們這山裏可真的是財寶不斷啊。”
“財寶是有，就是不易拿。”葉林突然淡淡的插嘴道。
淩老爺子看著愈發長得像葉成的葉林，還有他旁邊的何禾，突然覺得自己真的老了。
小安去而覆返，不過身後還跟著他大師兄淩雲方。
兩人走到跟前先朝淩老行禮：“師傅（爹）。”
“雲方也來了，正好，你也來看看這個。”淩老見到他們，就招呼兒子過來。
淩雲方也正是聽說了才跟著小安過來的，聞言自然就上前拿過桌上的靈芝慢慢觀察，臉上的神情難掩激動。
他們藥堂平時也會收那些村民采回來賣的各種藥材，也有名貴的，可是這個靈芝還真的比較少見。
淩老沒再去管兒子，而是對小安道：“你之前看的怎麽樣？”
小安一楞，一時沒反應過來師傅這話是什麽意思，何禾葉林同樣也不明白，不過在淩老視線轉到何禾身上時，他們才恍然大悟。小安連忙回答說看好了，如今何禾的身子已經調養得差不多，只要不再出意外，健康無憂的。
淩老在小安解說的時候一邊親自搭著何禾的手腕，一邊閉著眼一手撫著胡須聽著，等小安說完了他也才收回手，一會兒才睜開眼頷首。
“其實這個東西你們可以留著自己用，對你的身體就很好。”
何禾聽了點點頭：“是的，不過家裏急用，而且剛才我也說過這個靈芝還是到了您手上才發揮它的最大作用。”
何禾的話剛落，葉林就接了過去：“不知道淩爺爺可以給我們一份方子？回去我和我爹他們再去山裏找找，正好可以給小禾養身子。”
“這個自然可以。”淩老沒有拒絕，“等會我就讓人給你們開個方子，你們帶回去，要是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可以隨時來找我，或者他們。” 說著指指淩雲方及小安。
被點名的兩人忙朝他們點頭致意，葉林何禾也連忙道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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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哥你好，請問淩爺爺在嗎？”
小安眼珠子轉了轉，手指摸著下巴看了看兩人，最後點點頭：“在裏邊，我帶你們去。”說著帶頭往後堂走，順便抓過一個夥計吩咐了下照看前面一下，他去去就回來，那夥計連忙應了。
“走吧，見到你們我就想應該是來找師傅的，果然沒出我所料。”
“有老小安哥了。”何禾葉林跟在他後面道謝。
小安擺擺手表式別在意，何禾邊走邊打量然後小聲的問：“現在都是你坐堂？”
小安聽了有點小得意，不過想想又收起來了，清咳了下也小聲的回答：“偶爾偶爾，主要還是我師兄，我的還有的學呢。”
“那應該是不錯，我們該恭喜小安哥了。”
“嘿嘿，謝謝。”聽到何禾的道喜小安反而不好意思了。
葉林本來一直默不作聲的跟在後面，這時候沒忍住微微扯了下何禾的袖子，何禾回頭看他。葉林微微垂著眼低聲道：“我們等會還有好多事要忙。”
何禾微微一楞，而後眼底慢慢染上笑意，手往上縮了縮，勾住他的一個指頭，然後回過頭去繼續走了起來，因為這麽停了一下，小安已經轉過彎去了，是他們來找人的，總不好讓人家等。
葉林手指被勾住時著實楞了一會，等擡頭去看就只見何禾的後腦勺，和那微微粉紅的耳尖，他也不由得慢慢的笑了，然後悄悄地反手去握住對方，配合他步子走在後面，等轉過了彎這才放開了手，因為已經到後院了，淩老爺子還有先到的小安都在那裏看著他們。
何禾見到淩老爺子就坐在石凳上喝著茶，似乎就是為了等他們來一樣，於是快步走了過去，葉林也緊跟著，等到石桌前才一起打招呼：“淩爺爺好。”
“呵呵，好好，都好。”淩老爺子似乎沒怎麽變，只是下巴那的胡須更長了些，此刻看著兩人笑呵呵的，伸手示意他們坐下：“都快坐下，別站著了，老朽這老腰不行了，這樣擡頭看你們說話太累。”
何禾葉林聽了趕緊坐下，等他們坐好了他才又笑呵呵的撫著胡須問：“小禾可是好久沒看我這個老頭子了啊，最近都在忙些什麽啊？來，讓你小安哥看看，身子可還有哪不舒服的地方。”
聞言，小安也連忙跟著坐下，何禾忙道了聲謝然後把手放到桌子上：“麻煩小安哥了。”
“沒什麽，這是師傅在考驗我呢，嘿嘿。”小安先是嘿嘿笑了，不過在淩老眼刀子丟過來之前連忙端正了身子神情，嚴肅的說，“那我們開始了。”然後把手輕輕搭在何禾的脈門上開始看起來。
淩老爺子瞧了小安一眼，再次喝了口茶，這才悠悠的開口：“葉小子最近可還在做這些東西？”
葉林沒想到他會問自己，楞了一下後把視線從何禾小安那邊轉回來，最後見他手指摩梭著杯子，這才算了意會過來，連忙回答：“最近沒有做了，有點忙。”
“嗯。”淩老應了一聲，沈默了一會後才又出聲，“你這些手藝不錯，我還聽說之前你們家還幫東街那邊的一家打了些家具是吧？”
“是的，承蒙劉老板看的起我們的手藝。”葉林沒有隱瞞，老實的回答。
淩老爺子聽了滿意的頷首，讚道：“你們那裏的人還真的是都有本事的人，這樣很不錯，藝多不壓身，好好幹，日子總不會差的。”
“是，淩爺爺。”葉林恭敬的回答，不想淩老朝他擺擺手說道，“不用這麽拘謹，就像平常那樣就好。你爹那身本事還真不是吹噓的，昨個柳小子就跟我說你們可是獵到了好東西，就是他太小氣，才分了我點兒，那鹿身上可都是好東西啊！”說到後面都有點憤憤不平的感覺。
葉林一時不知道怎麽接話好，只能坐著沒出聲，何禾這時回過頭來把話接了過去：“淩爺爺，這個鹿也是我們碰巧遇上的，那可不好抓。”
淩老看過來又笑呵呵了：“這個我知道，我就是說說下柳小子而已，不用太在意。”
“可是淩爺爺，今天我可是帶了個好東西來，就是不知道您看不堪得上了。”
“哦？”淩老爺子果然被提起了興趣，對何禾說的東西還是挺期待，因為這哥兒弄出來的一些東西的確是很新奇的，這是他和柳小子心裏都明白的，只是既然葉何兩家人都極力在掩蓋，他們也就睜只眼閉只眼了，起碼那些好處他們也都是有份的。
何禾左右看了看，見這裏只有他們四個人，這才示意葉林把東西拿出來。
淩老和小安都被兩人緊張兮兮的樣子弄得好笑之餘，也提起了更多的興趣和好奇。
“放心吧，我這裏平時不會有人進來的，你們有什麽就直接拿出來給我瞧瞧吧。”
葉林只是看著何禾沒有動，等何禾點頭了，才把一個小布包拿出來，然後放在了桌子，再小心的把布揭開。
隨著他的動作，小安都忘了再探脈了，兩眼好奇的盯著桌面上的布包，挺好奇那裏邊到底是什麽玩意。
等布揭開了，兩人一下都睜大了眼睛，呼吸都屏住了，小安更是擡手柔了幾下眼睛，就怕是看花了眼，“這—這—”
“師傅！這是—”先是結結巴巴的這了半天，才震驚驚喜的猛然轉頭去看他師傅叫了一聲。
淩老被他這一喊，反而回過神來，在心裏暗暗的深吸了口氣，平定了下情緒才開口：“行了，你師傅我還聽得見，不用這麽大聲叫。”說完小徒弟這才轉過頭來看向何禾葉林，眼神有些覆雜。
“這東西是你們自己采的？”
“對。”
“呼——”淩老爺子吸了口氣，這才伸手去把那朵靈芝拿起來，不過從那有些微微顫抖的指尖可以顯示他心情還是激動的。
何禾這次帶來的並不是那朵最大的，而是小上一些的，不過此刻見兩人的反應似乎這個還是挺少見的？那如果要是比家裏那碗口還大的不知道會不會……何禾趕緊把那年頭甩掉，這個現在還不知道有沒有呢，還是別想這些不實際的了。
他有些緊張的看著淩老爺子，這個應該真的是靈芝沒錯了，就是在這個世界值多少了，他還想靠著這個給家裏起房子用呢。
淩老爺子仔細的端詳了好久，這才放下，一邊早就等得很心急的小安，見他師傅終於看完了，沒等淩老爺子放好就迫不及待的一把抓了過去，淩老瞥了他一眼沒跟他計較，而是轉向何禾葉林兩人，沈吟了半晌，何禾葉林兩人也沒有出聲，齊齊看著他。
終於，淩老爺子似乎想好了回過神來，平時很和藹的眼眸裏帶了些犀利，不過說話的語氣還是溫和的：“你們這東西是很不錯，老朽在這地方生活的也不短了，也是很難得遇上，如今能見到也是老朽的運氣，說說吧，你們找上我家一定也有了打算的。”
何禾葉林對視一眼，最後還是何禾自己開口：“還是什麽都瞞不住淩爺爺，我們也知道，這個東西也只有在您手上才會得到最大的作用。”
淩老爺子撫著胡須沒有接話，旁邊的小安已經搶先接了，略有些得意的說：“那你們還真說對，我小安別的不敢說，但是放眼這個鎮上，就是到了府城那，我師父的醫術那也是響當……”
“咳—”
“……相當不錯的，所以你們找我們家藥堂準是沒錯的。”小安拍著胸脯說，只是眼神偷偷的瞄了幾眼淩老，就怕又說錯話惹師傅生氣，過後又罰他。
何禾眨眨眼，表示剛才的他什麽都沒聽見和看見，葉林端正坐好目不斜視，證明他一直都在等淩老的回應。
“……禾哥兒你繼續說。”淩老爺子說著端起杯子作勢喝了口茶，以掩去眼底的無奈和抽動的嘴角。
幾年過去了，他這小徒弟性子還是如此，再看看越來越沈穩的葉林，淩老爺子也只能在心裏嘆了口氣。
“嗯，我們都相信淩爺爺您的醫術的，也相信這家藥堂，所以才候著臉皮找上門來不是嗎？”何禾說著拍拍了葉林，葉林點點頭表示讚成。
“當然了，這個東西的具體價值其實我們也不懂，就是想能換些銀錢給家裏花用，這方面還是淩爺爺您來說吧。”
淩老爺子看著面前兩個娃娃坦然的神情，慢慢的眼底染上了笑意，撫著胡須點點頭，道：“那行，既然是這樣的好東西，老朽也不會昧了良心的，小安你去找你師兄拿銀子過來，然後再去飄香那定些飯菜，今天可是要好好請這兩位貴客吃頓飯。”
“是，師傅。”
“等等……”何禾話才出口，小安已經一溜煙跑了出去了，他只好無奈的回過頭來對淩老爺子道：“其實不用了淩爺爺，今天我們來還有別的事，等會就會有人來接我們了，所以……”
“哦？你爹他們可是也來了？那正好，大家一起吃個便飯吧。”
“呃，沒有，是我大舅和葉叔他們，”何禾頓了頓，幹脆的說，“其實是我家小妹明日要擺滿月酒，今天是跟著葉叔他們來置辦東西來的，就順便帶這東西來給您瞧瞧，所以這次可能就吃不了了，不好意思。”
“哎呀，原來是家裏要辦喜事啊，可喜可賀啊，那辦正事要緊，老朽也在這先恭喜了，願令妹一生平安。”
“謝謝淩爺爺。”
“呵呵，應該的，不過禾哥兒啊，這要是以後再有這樣的好東西可要再來給老朽瞧瞧啊，你們這山裏可真的是財寶不斷啊。”
“財寶是有，就是不易拿。”葉林突然淡淡的插嘴道。
淩老爺子看著愈發長得像葉成的葉林，還有他旁邊的何禾，突然覺得自己真的老了。
小安去而覆返，不過身後還跟著他大師兄淩雲方。
兩人走到跟前先朝淩老行禮：“師傅（爹）。”
“雲方也來了，正好，你也來看看這個。”淩老見到他們，就招呼兒子過來。
淩雲方也正是聽說了才跟著小安過來的，聞言自然就上前拿過桌上的靈芝慢慢觀察，臉上的神情難掩激動。
他們藥堂平時也會收那些村民采回來賣的各種藥材，也有名貴的，可是這個靈芝還真的比較少見。
淩老沒再去管兒子，而是對小安道：“你之前看的怎麽樣？”
小安一楞，一時沒反應過來師傅這話是什麽意思，何禾葉林同樣也不明白，不過在淩老視線轉到何禾身上時，他們才恍然大悟。小安連忙回答說看好了，如今何禾的身子已經調養得差不多，只要不再出意外，健康無憂的。
淩老在小安解說的時候一邊親自搭著何禾的手腕，一邊閉著眼一手撫著胡須聽著，等小安說完了他也才收回手，一會兒才睜開眼頷首。
“其實這個東西你們可以留著自己用，對你的身體就很好。”
何禾聽了點點頭：“是的，不過家裏急用，而且剛才我也說過這個靈芝還是到了您手上才發揮它的最大作用。”
何禾的話剛落，葉林就接了過去：“不知道淩爺爺可以給我們一份方子？回去我和我爹他們再去山裏找找，正好可以給小禾養身子。”
“這個自然可以。”淩老沒有拒絕，“等會我就讓人給你們開個方子，你們帶回去，要是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可以隨時來找我，或者他們。” 說著指指淩雲方及小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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